人生如戲，浮生若夢

*人物歸作者，OOC歸我

*我流緣壹，我流嚴勝，我流黑死牟

*繼國嚴勝&繼國緣壹

*繼國兄弟

*BE注意

*緣壹戰死設定

*私設如山

踏著滿地的鮮血，繼國嚴勝……或者說黑死牟更加正確，他嗅著空氣中濃重的血味，分辨出了那是幾個上弦之鬼的味道。

以及繼國緣壹的氣味。

他的胞弟，他憎恨著、追逐著、仰望著的，親愛的繼國緣壹。

他從來沒想過，他心目中的天照會落到這個慘況，一隻眼睛被戳穿、左手被扯斷、雙腳以極其不正常的角度彎曲著，最嚴重的莫過於側腹的那道口子，連帶著內臟都被扯出了一些。

黑死牟不知道為什麼他受了這樣的傷勢卻還能呼吸平穩地靠在背後的樹木上。

仿佛那些傷都不在他身上一樣。

這就是他的弟弟，天之驕子、神選之人，不論何時都不會自亂陣腳。

忌妒之火又更加旺盛了。黑死牟靜靜感受著那像是要將他吞噬的妒火，而事實是繼國嚴勝確實被火紋身，葬身在忌妒與憤怒之中，唯餘一地的灰燼，而他黑死牟便在那被遺棄的死灰之中複生。

或許是他在那不算茂密的樹林中佇立太久了，他的弟弟開口喚了他。

「哥哥。」

「哥哥。」

「哥哥，你在那裡對吧？拜託出來吧。」

一聲一聲，於是黑死牟終於在那近乎哀求的語氣中踏足於繼國緣壹的面前。

是的，近乎哀求的語氣，那是第一次，不論繼國嚴勝或是黑死牟都從未聽過的語氣。

「真是可悲啊，明明擁有超乎常人的天賦，卻要死在這化為腐土了。」

面對黑死牟的嘲諷，繼國緣壹絲毫不受影響，答非所問：「若是我死了，兄長會稍微寬恕我嗎？」

繼國緣壹看著兄長的六隻眼睛，心想兄長說的果然都是對的。

他崇敬的、親愛的兄長，總是對的。

他確實可悲，直到他再也撐不住側腹的傷口跌坐於地，他才忽然宛若福至心靈一般恍然大悟，明白兄長為何會棄他而去。

但那又如何？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他知道自己活不過今晚，他對自己的即將逝去毫無意見，他只是遺憾他再無法彌補自己過去所犯下的錯誤。

他出生便是不祥，他勞病弱的母親操心、害兄長被父親毆打、守護不了自己的妻兒、斬殺不了鬼舞辻無慘，最最不可饒恕的，大概是他奪去的兄長的光彩與夢想，而後還恬不知恥地賴在兄長身旁心安理得地享受兄長的疼惜。

他繼國緣壹，是繼國家的詛咒，也是繼國嚴勝的噩夢。

直到兄長化鬼，他都沒想明白為何自己會被拋棄。

直到兄長化鬼，他都還認為兄長拋棄了他。多麼不知羞恥。

所有都視他為救人於水火者，事實上他只是個親手將他最心愛的兄長推入萬劫不復後還希翼著他的愛護的罪人。

於是他刻意不去止血，他放任那原本對他而言雖然嚴重但仍不算致命的傷口奪取他的生命，繼國緣壹看著空蕩的左手，悲哀的自我安慰著，希望能以此償還自己的罪孽一絲半縷。

繼國緣壹想，兄長說的是對的，但他也沒有完全說對。

他不但可悲也可笑，可惜他死後恐怕還是會被冠上光榮戰死的光環，成為一個可歌可泣的對像。

悲哀。

他終於明白自己被討厭的理由，卻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或許是他的回答太過曲折離奇，他看見他的兄長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就是你最後想說的？你就不怕死？」

沒聽出緣壹想表達的，黑死牟感到憤怒，不明白為何他能毫不在意生死，那為逃避二十五歲就會死的命運而化鬼的他豈不是個笑話？

「不……這是我該得的逞罰……」

於是黑死牟被迫再次認清，他真的從未明白繼國緣壹這個人。

懲罰？他一個天選之人究竟該要有什麼懲罰？因為太過優秀嗎？再一次的，黑死牟的怒火攀爬上他的心頭。

黑死牟蹲下身來，和自己的弟弟平視，「……你還有什麼遺願？」左右無法理解，他決定在對方將死之時施捨一些溫柔。

就當是稍稍履行身為兄長的職責。

最後緣壹只是艱難地抬起僅剩的右手，拉過毫無反抗的兄長，將吻落在兄長的唇上。

最後緣壹只是靠在兄長的懷裡，貪婪汲取兄長的溫度，沉沉睡去。

看著在自己懷裡嚥氣的弟弟，黑死牟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直到最後都沒能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

黑死牟直到最後都沒能明白繼國緣壹究竟看見了什麼。

對，一篇沒頭沒尾的東西。

原本是想一發完結，但突然發現我沒辦法把想寫的東西一次表達出來，看來我跟緣壹一樣表達有障礙呢（汗

應該會有下……吧